鄰居新建廁所「正對我家門口」臭氣熏天 「爸爸敢怒不敢言」五個姑姑回來了
我爸老實了一輩子。
別看他長得高大,可是聽長輩們說,他沒和我媽結婚的時候可女性化了,比個姑娘還像姑娘,說話扭扭捏捏的,走路數著牆根縫,耷拉個腦袋。
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姐弟,幾個姑姑都是性格剛烈,雷厲風行的女漢子,走路呼呼帶風,說話嘎嘣脆。
再就不知道我爸怎麼偏就生成如此軟弱的性格。
姑姑們沒結婚的時候,全靠她們幾個罩著我爸。
可是再親近的姐弟也總有分開的時候,隨著年齡的增長,幾個姑姑陸續出嫁了。
現在說起來都是笑話。
我大姑說她當年結婚的時候,本來是讓我爸去壓轎的。
示意圖劇照
Advertisements
在我們這邊閨女出嫁的時候有個習俗,必須讓她的弟弟或者侄子去壓轎,這個壓轎的人得哭,寓意就是捨不得自己的親人離開,同時婆家會給壓轎的人發紅包。
別人哭都是假裝哼唧幾聲,連眼淚都不用掉的,純粹是為了混紅包。
但是我爸他是真哭。
他捨不得我大姑。
從和大姑一起上轎他就開始哭,拉著大姑的紅色大棉襖,摟著她的胳膊哭,說:姐,你走了我可咋辦啊?都沒人給我做飯了啊!嗚嗚……。
本來大姑還沒那麼傷感,但是架不住看我爸傷心,他一哭,她也哭,姐弟倆哭成一團,抱在一起哭,活脫脫把一群送親的大老爺們兒給逗樂了。
拉柜子的五爺噌噌跑了過來,拉開車門就把我爸給提溜了下來,拿著手中的鞭子指著前方,說:你瞅瞅,前面是啥地方?
我爸一邊啜泣一邊說:高家莊。
Advertisements
五爺說:你姐嫁到哪兒了?
我爸說:高家莊的高大興家。
然後五爺噗嗤就笑了起來,放下我爸說:你也知道啊!高家莊距離咱們老楊營不過三裡路,跨過一條小河就到了,兩個村子水連水,地挨地,吃頓飯功夫就能跑一個來回,你姐一天跑十個來回也來得及,那你到底是哭個啥?又不是嫁到十萬八千裡了。
爸爸被五爺一通訓,嚇得再也不敢哭了,抽抽答答地說:可是她走了,以後誰管我睡覺啊!
一番話把大伙兒都逗笑了。
實際上那時候我爸已經是十五六歲的大小夥子了。
但是就是那麼娘娘腔,一步都離不開自己的姐姐。
後來二姑和三姑她們再結婚,都沒人敢讓我爸去壓轎了,畢竟大喜的日子,誰也不想看見他實踏實地哭啊!
示意圖劇照
Advertisements
正因為我爸的老實和懦弱,害得五個姑姑都不敢遠嫁,最遠的小姑,婆家也不過才十六裡地。
結婚成家後我爸硬是一點沒有改變。
經過我媽的調教和改造,他倒不再是娘娘腔了。
但是卻依然那麼膽小,怕事,在村子裡從來不惹人,能讓就讓,能躲就躲。
老實了一輩子,在村裡是出了名的老憋一。
在我哥哥結婚之前,我們一家四口一直住在爺爺奶奶留下的老院子裡,總共有三間房,加上一個小廚房。
住了將近三十年,房頂補了一層又一層。
住不成,真的是住不成。
後來哥哥就和我爸商量,說:要不咱們重新蓋座新院子吧!我手頭還攢了些錢,再找姑姑們湊一些,直接蓋成兩層的小樓,到時候我們住樓上,你和我媽住一樓。
我爸高興啊!
誰不想住新房子呢!
於是他就興沖沖地買了煙酒等禮品去找他的朋友國超叔。
Advertisements
國超叔他倆小時候一起長大,幾十年的老交情了,而且人家還是村幹部,能說上話。
經過國超叔的幫助,我哥哥還真被批下來了一塊地,就在我們村的最南邊,位置挺好,一進村的地方,左邊就是柏油路,車裡車往,還可以做點小生意。
那邊是剛開始建,位置還有點荒涼。
但是國超叔說以後會越來越繁華,村裡準備要成立一個小市場,位置就在那邊。
我哥欣喜若狂,量了地,辦全了手續就準備動工。
可是地基還沒打好,村裡的老劉頭就來了,叼著煙捲,大搖大擺地說:沒我的允許這房子不能蓋,誰讓你蓋的,給我說過了嗎?
示意圖微博
Advertisements
我爸看見這老劉頭心裡就直打顫。
他可是村裡的老難纏,六個兒子,兩個閨女,雖然在村裡就是個平民老百姓,但是他就是那麼威風,當了幾十年地頭蛇,出盡了風頭。
我爸期期艾艾地說:叔,這,這是村裡給的地,他們讓蓋的啊!
「村裡讓蓋我就偏不讓改。」
老劉頭家住村北,我們家新房子在村南,八竿子挨不著的人,可是他就是那麼橫,不讓我家蓋房子。
我爸說不盡的好話。
可是就是不行。
最後有人就給他指了一條路,說:這老劉頭一輩子傲嬌習慣了,他無非就是想讓人高抬他,你要不給他買點東西再試試。
可是我大姑根本不同意送禮。
送禮就等於低頭服軟。
憑啥呢?人家村裡都同意的事,憑啥要給他一個耍無賴的低頭?
大姑當天就要去找老劉頭講理。
但是我爸特別膽小,也不願意惹事,趕緊上前攔住了大姑,說:他能要多少東西呢?鄉裡鄉親的,我就去求求他唄。